“呀,好大力。”
“啊,散架了。”
“嗯,有点害怕。要不要跑?”
她扬着蝌蚪大头一样的圆眼镜,定定地望着我,坚定、淡定、镇定,没有悲喜哀怒,似乎讲述的是别人的事情。
我震惊地望着她,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得过于欢乐。
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。
我快速的剖析自己乐的源由,之所以兴趣盎然,是因为太不相同。我从惺惺相惜,到悲愤交加,到现在,我不再克制自己,笑出了声,只不过短短几秒钟而已。
“你知道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想吗?——你不爱我!你要是心里有我,怎么会去捶桌椅板凳?我做错了什么?你那么暴怒!你不如一拳锤在我身上,把我打死算了!”
她胖逗号一样的眼睛里闪过几丝奇异的神采,晃了几下瘦小的身子,饶有兴趣的说:“那你的想法真的不一样。”
她似乎也乐了,摊开手同我分析:“他那么生气,拳头攒得紧紧的,直发抖。但是他能控制自己,一拳把桌子捶散架了,也没有动手打在我身上,说明他心里还是看重这个家,也可以说在意我。要是打在我身上,我估计也散架了。”
我痴痴的望着她,说的很有道理,我竟无言以对。
“你以后别那么怼他吧……”
她眨眼翻了一下黑眼珠子,冷冷的数着手指:“他这样发脾气捶坏东西,已经有……三次了。”我想,这可能不算他半夜扯着她的头发,把她扔到外面那一次吧……
没有主题。
这两天看了汤唯的电影《晚秋》和精神书刊《疯人说》里可可纯粹写得关于双重人格的一个故事,心里充斥着巨大的悲凉。
汤唯默默背负初恋失手杀死自己丈夫的罪名,生无可恋地坐了七年牢。因为母亲去世,保释出狱三天,与一名韩国男妓在西雅图的街头相惜相恋,回到监狱努力表现,提前出狱,却不知道男友早已无缘再见。
韩国的电视和电影好像走两个极端,一个努力编织童话,一个撕开人性欲盖弥彰。
另一个描述双重人格的,我不能分辨几分真几分假。12岁的少年方宇可,因为学习不好压力大而分裂出了一个学习优异的弟弟方宇奇。为了满足妈妈对他学习的要求,最后“杀死”自己这个主人格,让分裂出来的阳光聪明的弟弟,代替他爱妈妈。
学习不好就要他消失,学习优异的才是儿子,这样的妈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,让自己的孩子当儿子的同时当丈夫,当哥哥的同时当父亲,这样的保护她,还不得存活于世上,而让一个从12岁才开始有断续记忆的弟弟留下来参加高考。
一个孩子能背负多少?他的阴郁有没有人看得到?最能信任的母亲,不能给予安全的关注和无条件的接纳,还要分裂出一个会考试的人格,去安慰破碎的母亲。
女性生于这世上,本就要承受更多的苦难。就像《晚秋》里的汤唯,从昏死中醒来,看见丈夫被杀死,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跑出去顶着被打的熊猫一样青肿的眼睛,在清晨的街头慌乱无措。但是她还是,又回去了。一股脑收起丈夫尸体旁边的文件,把和初恋的合照撕碎吞了下去,背下逃走的初恋犯下的杀人罪名,锒铛入狱。
女人的痴情追不上男人的绝情,保释回来的汤唯看见初恋拥着漂亮的妻子,逗着可爱的儿子,对这些冤屈缄口不提。
三天的假期,她也买衣服首饰把自己打扮漂亮,问再次邂逅的男主想要她吗?排了三次队也没下定决心这么快回监狱。对身后的自由和美好的向往,对高墙铁窗的抗拒,可见一斑。
看到一个女人的勇敢和隐忍,初恋三次背叛,她只歇斯底里过一回:“这是他的叉子,他的!你为什么要用他的叉子?”
所以玄冰到底有没有听懂她中文诉说的故事?知道王晶就是伤她心的人,特地刁难敲打?最后汤唯出狱,坐在咖啡厅里,说:“好久不见…”可能是玄冰吗?
所以,并没有故事。只是一个身在牢笼的女人,心底里的一点意难平。
这两年一直想起一个很久远的电影《一个叫欧文的男人想去死》。
我对这个电影的理解还很粗浅,只在于当我在马路上晃神,或者心内焦灼的时候,希望别人不会撞死我。
周围吵吵闹闹,他却一心求死,然而死不成;当他心存念想,死神却悄然而至。活着的煎熬莫过于此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……
为利熙熙攘攘,求不得一片清净;入世从流,守一方寸土。活着的希望,莫过于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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