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父母明目张胆的偏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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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到清华招生办打来的恭贺电话后,我爸懵了!
反应过来后狠狠打了我一巴掌:「你怎么敢瞒着家里人偷偷高考?」
血腥味和耳鸣让我看人都有点迷糊,却还是轻轻笑了。
「为什么不敢呢?我等这一天等了九年了!」
1.
家庭聚餐后,我在厨房洗碗。
默不作声听爸爸把弟弟夸得天花乱坠。
「琪雅高中一本率可是 80%!」
「以后妥妥的名牌子大学。」
还有——
「哎,女娃娃不行的,你看刘楠,每个月 3000,还得住家里!有个屁用哦!」
我深吸了口气,面无表情地将眼角泪水擦干净。
我没享受过明目张胆的偏爱。
中考后,爸妈背着我偷偷给我报了「定向师范」,回来后,像是难得有些愧疚:
「囡囡,家里困难,你能理解的对吧?再说读个高中风险多大啊,万一你成绩下滑考不上大学了呢?」
对啊,我能理解,我必须理解。
否则就是不懂报恩的白眼狼。
我噙着泪点头,任凭他们轻描淡写否定我全校第一的成绩。
拖着行李箱,来到离家千里的中专,过完了自给自足的 5 年。
这 5 年,爸妈没给过我一分钱。
因为学校不需要学费还会补贴生活费,毕业后分配工作。
只不过,需要返回户籍地支教 5 年。
而今年,是合同协议上的第 2 年。
2.
我经常反思,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,
他们才会如此偏心。
于是我省吃俭用,每月 3128 元工资,2000 给了爸妈,让他们改善生活。
可是他们转头就去给弟弟买了高中。
我给他们买衣服买鞋子,他们嫌弃款式不好看,让我大冬天冒雨跑商场换个两三次。
最后横鼻子竖眼「哼」道:「还行吧,凑合穿。」
而弟弟只要一句「父亲节快乐」,就能哄得爸爸喜笑颜开,说他听话懂事。
我包揽了家里所有家务,却仍被指着鼻子骂:
「怎么把你弟的校服洗褪色了,会不会做事情?!老子生头驴都比你听话懂事。」
再后来,妈妈隔三差五提起我的婚事,她会说:
「囡囡,你今年也 21 啦,妈妈在你这个年纪都有你了。要尽快找个男人撒,否则等你弟去大城市工作了,老家房子一卖,你那点死工资租房都租不起。」
而在给弟弟庆祝录取的宴席后,她图穷匕见:
「昨天婶婶还说给你做媒,王伯家那个儿子,你有印象吗?他家拆迁了,三套房呢!要是能拿一套给你弟弟,他以后就不愁娶媳妇咯!」
王伯家的儿子吃喝嫖赌,蹲过两次局子,
甚至酗酒斗殴把人揍进 ICU。
再缺心眼的母亲,也不会把女儿推进这种火坑。
我试着拒绝:「听说他品性不太好。」
「哎风言风语听不得,家里有钱,会疼人就行。我给他看过你的照片,小伙子蛮积极的,我看值得托付。」
这时,我才绝望地明白,他们眼里只有弟弟。
于是,我乖巧温顺地说:「这么好吗?妈,你可得安排我们见面。」
3.
我长相属于甜美系,班上的孩子们最喜欢我,说我「最最温柔漂亮」。
而王旭在看到我第一眼时,就满眼放光。
他对我很感兴趣:
「楠楠是老师啊?老师好啊!对下一代子女教育好,清闲!我家小区好几家老婆是老师,小孩都考上了重本。楠楠要是嫁到我们家,保准教得比他们还好!说不定能让我儿子上清华!」
我垂头笑了笑。
王旭却以为我在害羞,喋喋不休了两个小时,炫耀他从天而降的好运气,回去后似乎向家里表示了满意。
因为妈妈看完微信,笑得见牙不见眼:
「哎哟,你看这小伙子懂事的,就已经改口叫我『岳母』了呢。」
「不行,得提醒提醒他,拿点礼物来我家登门拜访一下。没点诚意怎么好意思娶我家囡囡的?」
那个瞬间,我很想说「不要乱占人便宜」,
但我忍住了。
按照以往经验,在爸妈看来,占便宜的是他们。
还本付息的却是我——
他们不在乎。
那个夜晚,我回到房间痛哭了一场。
彻底撕碎所有对于亲情的希望。
然后咬着唇,一边啃知识点,一边做着买来的高中习题集,直到趴在桌上睡去。
因为我享受了国家五年的免费教育、生活补贴,我有义务和责任去履行那份《师范生公费教育协议书》。
我得认真对待我的学生们。
所以我给自己定的离开时间是三年后,
也就是弟弟高考的那年。
4.
这个暑假,为了躲避王旭,也为了挣点外快,
我干脆带了五份一对一的书法兴趣班。
师范里什么课都学,书法是我练习最久的,七年下来足够教人。
其中一个小孩家里很有钱,住在郊区别墅,一楼客厅摆放了一架钢琴。
钢琴平日里都没人碰的,这天辅导课快结束时,我却听到悦耳轻灵的钢琴声。
不由道:「逢星,谁在弹呀?没有你架子鼓耍得好。」
沈逢星是个很臭屁爱耍酷的漂亮小朋友。
对于这种傲娇的孩子,要多夸,果然他开心地道:「是我堂哥,他放假回来了。」
「嗯?」我微微一愣,边整理宣纸和碑帖边走下楼:「去了北大的那位?」
沈逢星连连点头。
那就是沈霖。
他初中和我同届,我俩争过一段时间第一。
多数时间他败北,每次年级成绩单出来总在我底下紧挨着,因此我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。
后来高考,他以省前十的成绩去了北大,现在应该是大四。
一转眼……这么多年了。
我有些恍惚,从楼梯走下,看到坐在钢琴前的青年面容沉静。
他微垂着头,眉间碎发遮住眼眸,隐约只看见细密的长睫微颤。
跳跃在琴键上的手修长有力,骨节分明,在窗外夕阳照耀下像是一件白瓷打造的艺术品。
我没敢多待,别过脸匆匆离开。
直到挤上公交车后,一摸手提袋,才发现顺路打印的几套高考习题册落在了沈家。
不得已折回,刚敲开门就看到沈霖那张清俊帅气的脸。
他了然道:「来拿资料的?」
说着把博古架上的习题册给我,轻笑:「你还带了高中生家教吗?六科全部不及格,这俩月估计你得累得够呛。」
「……」我接过资料,沉默片刻:「其实是我做的。」
沈霖眉梢一扬:「嗯?」
我索性破罐子破摔:「师范前三年和高中课程差不多,但我当年摆烂,基本没学。现在重新自学了一个月,总分加起来过了 300 分,已经很满足了。」
说着我将那沓 A4 纸胡乱塞进手提袋,窘迫得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。
这种尴尬感难以言喻。
隐匿于暗处的努力,在破土而出前是见不得人的。
就在我慌不择路想要逃走时,沈霖却叫住了我:「那什么……」
他像是疑惑,瞬间明白什么后又像有些焦躁,抿紧薄唇,最终还是试探道:
「刘楠,你需要……辅导吗?」
5.
我没有理由拒绝。
他正儿八经读过高中,去了北大。
我急需这样的领路人。
于是这个暑假,我在兵荒马乱里度过。
晚上疯狂刷题,白天做家务、备课,到网吧做校园微课的 PPT,录制视频,准备书法课程
然后提早一个小时去沈家。
沈霖会借机给我讲解思路,说怎么由上到下搭建思维框架,聊一些提高效率的方法。
他喜欢坐在一楼落地窗前,这里能看到花园,阳光从繁密的木叶间温柔洒下,穿过他腕骨上的玉质转运珠。
我注视着那截清瘦的腕骨,微微出神,直到沈霖收起批改的红笔,感叹:
「493 分,两个月,你当年没读高中,真是太可惜了。」
我只是笑。
沈霖也笑:「如果你去了,说不定又是被你碾压的三年。」
我将鬓边的头发拂到耳后,飞快订正通红一片的试卷,头也不抬道:「没有如果。」
沈霖沉默片刻,认真地道:「但你有以后。」
我听沈霖说起北大的生活。
那里有丰富多彩的社团,有冬日结冰的未名湖,有复古的清宫楼阁,
有和隔壁清华争抢做「世界一流大学」的嬉闹,还有各种业界或者学术讲座。
暑假结束的前两周,沈霖提前返校了。
我来给沈逢星上最后一节课。
上完课,我捏捏他的脸告别:「小朋友在新的学期要好好听课,听到没有?」
「知道了知道了,别摸头了会长不高的!」沈逢星拍开我的爪子,掏出两个盒子,慢吞吞道:「这一个大一些的是我给刘老师的礼物,小一些是霖哥刚寄回来托我给你的。」
「哼反正肯定没我的好。」他嘴上说着「不屑」,眼睛却巴望过来:「是什么呀,老师快拆开看看!」
「多大人了还在乎这些?」
我哭笑不得地顺他意思,打开礼盒。
怔住了。
里面是四枚北大徽章。
一枚长方形,三枚圆形,还有一枚琪雅高中的毕业戒指。
沈霖仿佛送回来了我失落的这些年。
6.
五家授课地点都不算近。
炎炎夏日,来回折返,回到家都是满头大汗。
这天我终于结束整个暑期授课,到家洗了把脸,就听到弟弟在沙发上喊道:
「姐——你是不是上完课啦!发工资没?给我买部手机呗!」
我挤了十四站公交车,没舍得买矿泉水,又热又渴。
来厨房倒杯水喝,就看见浸没在池子里没洗的碗筷,我气不打一处来:
「走读要手机干什么?」
弟弟理所应当:「同学们都有啊,就像耐克鞋,不买的话大家会瞧不起我的。」
「不行。」我强忍怒火:「现在手机太容易上瘾了,你会管不住自己,总想着玩一玩,耽误学习。等高中毕业再说。」
弟弟:「谁说我管不住……」
「好,你有自控力——」我终于忍不住了,将手里水杯啪嗒一下重重搁在案台:「那你答应了早上洗的碗怎么非得拖到现在等我回来?!爸妈有事出去了,你动动手指头都不愿意?!
「暑假快过去了,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?晨昏颠倒,睡醒了就是打游戏!
「给你报的预科班也没去上,吵嚷着氛围不好。
「你基础本来就比别人薄弱些,不抓紧赶上高中怎么办?」
或许是我罕见地发火,弟弟只敢小声嘟囔:「洗碗不本来就是你的事儿嘛,这么多年都是你做……」
我懒得和他多费口舌,飞速刷了碗筷,回到房间砰的一下关上门。
掏出耳机来练英语听力。
不知过了多久,妈妈来敲门,她神色暗沉:
「你说你,发那么大火干什么,不就三个碗没洗吗?你弟现在还闹别扭不吃晚饭。」
我心里冷笑:关我屁事。
这么大人了,吃不吃饭还要看别人脸色?惯着他了!
面上却诚恳:「对不起,妈,确实是我的错。」
她脸色稍霁:「和我道歉干什么,待会去给你弟道个歉。还有手机,两个月补习班也挣了点钱吧?那种一两千的便宜货就算了,给你弟买个好点的,能多用点时间。」
许是她的语气太理所当然,我一时间哑口无言。
见我没反应,妈妈不满道:
「哎,实在不行,让王旭那孩子给天仔买吧,他前些日子还说要送我手机呢。」
我深吸口气,挤出一个笑来:
「八字都没一撇呢,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人家。弟弟的手机当然我来买,等订了婚再让他孝敬您不迟。」
妈妈满意地走了。
关门声后,我开始下载银行 App。
家里人偶尔会查我的网上转账。
所以 18 岁那年,我单独办了张工行银行卡,手机里工商 App 用完就卸载,也没有设置任何短信提醒业务。
这次暑假 5 份兴趣班,我谎称只带了两家,收入 6000。
其实有两万左右,剩余的钱我让家长打到了这张银行卡。
现在上面余额是 12 万。
七年从牙缝里攒下的 12 万。
我用额头贴着冰冷的手机屏幕。
心想,我就靠着你们逃离这个「家」了。
7.
我用 6000 块钱给弟弟买了顶配的手机。
不仅如此,我还把九、十月份剩下的工资都给了他,眨眨眼道:
「嘘,别和爸妈说,拿钱去充值游戏或者买鞋子,最新款的。」
「!姐你太好了!」弟弟欣喜若狂:「正好出了雅典娜的新皮肤,我馋好久了!这就去买。」
我比爸妈对他严格很多,他从没在我这里听到过「认真学习」之外的建议。
所以唯一的「束缚」撤掉之后,弟弟愈加堕落放纵。
他打了一个学期游戏,本就垫底的成绩一落千丈。
高一寒假,拿回了年级倒数第 5 的成绩。
他也少见地有点慌了:「姐,怎么办,爸肯定要打死我的。」
我这学期带了班主任,正在一笔一画写着班上学生的期末评语,闻言用云淡风气的语气温柔笑道:
「其实作为老师,是不知道家长有没有看成绩单的。」
「你是说……?」
「别让爸知道你真实成绩就是了。」我叹了口气:「否则他血压一高一激动,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。你看他前阵子喝酒还住了 3 天医院。」
弟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,拼命点头:「对啊对啊,我这就去想办法,把成绩改一改。」
又像是在说服自己:「也算是不让爸妈担心尽孝心了。」
我不置可否,低下头继续写着学生的评语:
「XXX 诚实有礼貌,不弄虚作假,上课认真……」
我在评语角落给小朋友盖上小红花,边写边喃喃道:
「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呢。」
8.
这学期的期末成绩,被弟弟轻易糊弄过去了。
一个省示范高中,中等偏上的成绩,足以上好的一本,甚至是差一点的 985。
也足够让我爸感到骄傲自豪,他拍着大腿夸道:
「天天真不错啊,才一个学期就学得这么好了,比你姐可强多了。寒假想去哪儿玩?爸爸给你钱。」
「海南!冬天去海南度假。」
「行行行,让你妈给你订票。媳妇,要不咱全家人一块去吧,订 3 张机票,啊你说为什么不 4 张——囡囡寒假不是带了补习么?正好留下来看家。」
而弟弟似乎也尝到了甜头,高一下学期同样如此。
哪怕被请了家长,也央求我帮他去搪塞老师。
我照做了,顶着「刘天姐姐」的身份,被他班主任皱眉训得狗血淋头,
再耐着性子保证回去会好好管教。
于是高二那年,他同样如此,我偶尔替他整理过一次书包,辅导书和资料全是空白。
而这一年,在爸妈的压力之下我和王旭订婚了。
订婚宴是王旭掏的钱,办得热热闹闹,他喜笑颜开地揽住我,开口就是誓言:
「我这一辈子啊,就认定楠楠了,感谢上天让我遇到这么温柔善良、漂亮懂事的女孩儿!
「我一定会掏心挖肺对楠楠好的,丈母娘和老丈人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!」
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还在酒吧喝得烂醉,大清早我和同事去把他刨过来的话,
这些誓言我几乎信了。
而且,我承认,在这一瞬间,我很累。
想着要不「到此为止」,要不要人生就这样算了。
就这样结婚生子,再在柴米油盐里匆匆老去,在争执和压榨里转瞬枯萎。
没有梦想,也不存在远方,按照婆婆的意思生个一儿一女凑成「好」。
然后再让后一代人,重蹈我这懦弱而憋屈的覆辙。
王旭不务正业,性格暴躁,很大可能会家暴。
又可能会在家暴过我之后,下跪流泪道歉,说自己王八蛋,然后屡教不改,继续家暴。
他可能会赌博败光所有家产,再把我拖进泥沼旋涡。
可那又怎么样?我好累。
晚上,订婚的喜讯公布在朋友圈。
留言纷纷恭喜,说什么「永结同心」「百年好合」。
我面无表情地浏览,机械回复「谢谢」,配上各种开心的表情。
唯独有一条祝福显得格格不入:
「愿你岁月不蚀,百岁无忧。」
头像是只慵懒的黑猫,背后未名湖水倒映着博雅塔。
照片的主人只露出了一只挠猫的手,手指修长漂亮。
腕骨上是碧色的珠玉。
点进去,沈霖毕业了,保研了,依旧是天文领域。
毕设是在国外哥伦比亚大学做的,暑假在联合国总部实习。
瑞典的白云蓬松柔软,天蓝得像是一个梦。
而沈霖的背影在遥不可及的远方。
我出神了很久,回复沈霖「谢谢」。
再打开 B 站,翻找到收藏夹里的高中物理知识点讲解,戴上耳机,点击播放。
外面的星辰很亮很亮。
我绝对不要「到此为止」。
哪怕这座山再高不可攀,哪怕我会摔得头破血流,
我也要翻越这座高山。
誓死不低头。
9.
这一年多,我一直在留意房源。
我很清楚,十多万根本买不到什么房,甚至首付都不一定够。
于是,我把目光放到了郊区老破小。
至少留意路边广告,通过房产中介搜集半年信息后,我趁着寒假有空挨家挨户联系房主看房。
路上雪很深,我深一脚浅一脚走着,忽然看到了王旭。
他喝多了,和一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下了出租车,簇拥着进了一家会所。
没注意到我。
我快步跟上去,想叫住他,却听到他们说:
「今天可要好好放松下!」
「旭哥不是快结婚了吗?不怕嫂子发现?」
「嗐,提她干什么,她管得了老子?老子指东她不敢往西。就算发现了,打一顿不就是了,他妈的她家收了老子那么多钱,还敢不把女儿嫁过来?」
「哈哈哈说的也是……」
我顿住脚步,拢着羽绒服帽子,在雪地里站了足足十分钟。
然后颤着手掏出手机,拨通报警电话:
「喂,110 吗?我举报有人卖淫嫖娼。」
「地址是 XX 街道 XX 区 XXX 会所。」
「……谢谢警察同志。」
半小时后,警察抵达,押着衣衫不整的一行人上了车。
王旭狼狈失措,只套了毛衣,鞋都穿反了,甚至想要逃跑,在雪里摔了一跤。
被警察摁在雪地里铐住,他还在一个劲地狡辩「我没有」。
而我在「乌泱乌泱」的警铃声里,只觉得荒谬,筋疲力竭走到旁边公交站,在长椅上坐下。
这时我才发现,我腿脚发软。
踉跄着靠在了冰冷的广告牌上。
红蓝的警灯散了,白雪堆恢复了原色。
太荒谬了……即使没有同居,我也是王旭名义上的未婚妻。
偶尔会一起出去看电影,轧马路,就像很普通的小情侣。
我自认做得还不错,吃饭 AA,如果收到礼物立刻回送等同价值甚至更贵的。
和所有同事朋友都保持正常社交,杜绝一切暧昧。
可他竟然还嫖娼?
……好恶心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双黑靴停在我面前:
「刘楠?」
我蒙着泪眼抬起头,撞进沈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。
「真的是你?」他这才注意到我在哭:「……怎么了?」
「被狗咬了,虽然知道会疼,但没想到这么疼。」
沈霖张唇想说什么,我用力擦去泪水:「不过没事,我也咬回去了。」
沈霖:「……」
他走到一旁便利店,半分钟后出来,将一杯热咖啡和一包纸巾递给我。
在我旁边坐下,语气慢条斯理:「咬回去多跌份啊,不怕牙硌得慌?下次打回去,多打几次就不敢咬你了。实在不行,在他脸上写满『王八蛋』——像你以前对付校霸一样。」
沈霖是冷淡的磁性嗓音,很安抚人心。
我没忍住破涕为笑:「还记得呢?」
「是啊,还记得。」沈霖敛下眸,也捧着他那杯咖啡抿了一口,蒸腾的热气弥散盖住他的眸子,侧脸犹如精雕细琢的雕像,轮廓优雅漂亮,「一战成名。」
我有些恍惚:「和以前不一样了。」
那时的我和现在约莫是有些不一样的。
家庭虽然偏心,但学校的驰骋痛快却也给了我另一个天地。
我以为我会有灿烂耀眼的未来,因此有恃无恐,锐利张扬,任何人都欺辱不到我的头上。
「没什么不一样的。」沈霖微微低头看过来:「话说你来这里干什么?还在给逢星上课吗?」
我下意识道:「没,看房子。」
沈霖沉默片刻,像是想起了什么,试探道:「婚房?」
我摇摇头,将喝完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,
「不结婚啦。买我自己的小天地,把户口迁出去。否则被家里拿捏住,考得再远也脱不了身。」
说着,我将巴掌厚的广告单炫耀给他看:「跑了四五十家,终于挑到一间合适的了。再凑点钱,等到六月份就能付全款啦。」
「冒昧问下……多大的?」
我很自豪:「九平米,当年一家用户厕所改造的。找了好久呢!甚至还算学区房。」
沈霖:「……」
沈霖何其聪明,早就串起了前因后果。
但我没想到他轻笑了声:「想要一个结婚的幌子为什么不找我?我家比王旭有钱。」
他的眸子干净纯澈,眼底仿佛是星辰大海。
对着这样的眼,我无法说出「利用」「用完就要扔」这种卑鄙字眼。
只好手足无措「讷」了声:
「你来晚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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